陈升立,男,1968年7月生于湖南,1992年毕业于成都地质学院地质矿产勘查系。工作以来带领团队先后在浙江探出了遂昌横坑坪萤石矿、遂昌坑西萤石矿、遂昌徐村铅锌矿等,潜在经济价值超过80亿元。一人探三矿,被公认是在矿产资源小省的浙江创造了找大矿的奇迹。
青春立志,屡建功勋
当年那个从橘子洲头走出的青涩少年,背负行囊攀越蜀道艰险,孜孜求学于锦江之畔,学成后扎根浙西深山,立志献身找矿事业,经年累月风餐露宿,用脚步丈量着那方热土,终练成铮铮铁骨,成长为傲然伫立瓯江之畔的地质专才。
时光回溯至2013年9月,浙江省遂昌县徐村地区铅锌多金属矿地质普查项目传来好消息,经过三年多的野外工作,初步探明了一个预估333资源量铅4.9万吨,锌6.1万吨,伴生铜0.12万吨,银61.5吨的中型金属矿床,潜在经济价值达20亿元,顺利通过了国土资源部中央地勘基金中心项目专家组野外验收。在此之前,该项目负责人陈升立已在十多年里找到了两个大型萤石矿,探获萤石资源量近三百万吨。
二十五年前,在“以献身地质事业为荣、以找矿立功为荣、以艰苦奋斗为荣”的精神感召下,陈升立从成都地质学院毕业后来到浙江丽水这个山区小城,扎根浙江省第七地质大队。以不甘人后的精神献身于艰苦而枯燥的地质找矿事业,以敢为人先的气魄立志摘掉浙江资源小省的帽子。以发奋图强的坚定决心和坚忍不拔的顽强意志,成长为探矿领域一名优秀的领军人才。在艰苦的野外工作中,陈升立总是亲自抓团队的工作质量和工作进度,每一条填图路线、每一个探矿工程都要认真观察、检查,不断探寻地质找矿的新方法。通过脚踏实地的野外地质工作,详细、系统地收集了第一手地勘资料,深入研究成矿规律。通过常年扎实的勘探和钻研,终于在浙江找出大矿、找到富矿。
二十多年里,陈升立和他带领的团队在丽水地区先后勘探发现了遂昌横坑坪、坑西萤石矿和遂昌徐村铅锌矿三个大中型矿床,为浙江省乃至全国的地质找矿事业作出了突出的贡献。据权威统计,找到一个大型矿床,平均需要19年,找到中型矿床的几率为5%,而找到大型矿床的几率仅有1%。多年来,陈升立校友默默献身于地质工作一线,在普通的岗位上干出骄人的成绩,在浙西南贫瘠的土地里绽放出金子般的光芒,以不悔的青春,在大山深处谱写着成都理工人平凡而伟大的奋斗诗篇。
扎根深山,献身地质
深山,雨夜。
陈升立脱下鞋,光着起泡的脚蹲在宿舍里。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废弃小学校舍,两个啤酒箱就是凳子,房间里唯一的电器是一盏白炽灯。栏杆上晾着沾满机油和泥土的工作服,木板床下垫的是厚厚的稻草,房里房外满满的都是矿石样本。在陈升立的眼里,这里的生活条件已经不错了,至少泥土墙还能挡风,比帐篷强。夜里的山风,从墙缝、窗口肆虐而入,雨水顺着瓦片从屋檐滴落下…
对于陈升立而言,这是大山里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夜晚。
浙江省第七地质大队主要工作区在丽水,这一带群山连绵,人烟稀少,交通、给养极为困难,很多地方山高谷深,甚至是无人区,有浙江的“西藏”之称,野外工作条件恶劣。二十多年来,陈升立每年都有300多天的时间在大山深处穿行,走过的山路超过5万公里,摔过无数个跟头,穿破了无数双鞋子。在许多根本没路的大山深处,为了勘察和记录,只能披荆斩棘,逢山开路,甚至“滚着下山”。在野外找矿工作中,陈升立无数次和毒蛇野兽面对面。最严重的一次,陈升立脖子被不知名的蚊虫叮咬后,皮肤大块大块溃烂脱落,连续一个月穿不上衬衣。
常常,为了赶进度,陈升立和队员吃住在深山,带上馒头、咸菜、水壶、矿样袋、等就开始地质填图和路线踏勘。每天他的地质包里不能少的是“老三样”:罗盘、放大镜、地质锤,“我们的工作就是背着馒头出去,背着石头回来。”因为人迹罕至,常常喝不上一口热水,吃不上一顿热饭。饿了,吃几个馒头,渴了,随手捧起溪流或山泉。因此,他的肠胃病时常发作。
山上作业,什么危险都有。比如农民为了防野猪,在一些看不到的隐蔽角落放野猪夹。地质队员上山勘探一不小心会被夹到,夹住了,一个人动不了,就在山林里叫,喊半天没准都没人来,只能自己做些防护,挣扎着把夹子掰开,一瘸一拐地下山。第二天,腿不疼了,还要往山上爬。陈升立自嘲,野外作业时,地质队员都像是野猪,在山林中乱拱。
一次,陈升立带着队员翻越一座高山进行野外调查。天黑了,还没有赶回驻地。突然,风云骤起,大雨倾盆而下。每个人背着几十斤的矿石标本,踩着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驻地赶,十分艰难。为了鼓励大家,陈升立提议:大家唱歌。一队人在风雨中大声唱了起来,走一路,唱一路,气势如虹排山倒海。走了3个多小时山路,到了项目驻地,每个人身上都湿透了,却还在哼着曲调。
1998年秋天,陈升立等人勘探的导流洞进口高边坡发生较大塌方,他们去现场勘察,几个人刚翻到另一个山梁,正在现场讨论下一步的治理方案,刚才测量过的一条裂缝再次撕开“大口”,土方、滚石从坡顶飞泻而下。几个人赶忙手拉手迎面贴在陡峭的岩壁,不敢回头,不敢睁眼,碎块和飞石翻过山梁,擦着大家的肩膀落入高高的山谷,所幸的是没有人被砸伤。
成年累月在野外作业,除了工作环境的艰苦,累其实不算什么,最难忍受的是枯燥、寂寞。对家人的思念折磨着陈升立和他的队员。在山区,有些地方手机有信号,还能与家人通通电话,而到了没信号的地方,陈升立说“只能看看手机里儿子的照片”。“我们那会每天的娱乐,就是完工后回驻地,生一堆篝火,围坐在一起吼几声《勘探队员之歌》。” “寂寞的时候,就是唱歌,用歌声为自己鼓气!用歌声为自己壮胆!”同事们说,陈升立是第七地质大队一分队中最能唱的一位,会唱的歌曲多,嗓音不赖。“都是野外工作时练的。”
陈升立说,“地质这个行业,工作环境差、生活艰苦、劳动强度大,又不能照顾家庭,找到大矿的概率还只有1%。可干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想过转行。因为地质人有一个口号:以找矿立功为荣!”在他的眼里,找矿人最幸福的,莫过于找到大矿。黄沙腰萤石矿项目结束的那天,陈升立与队友聚在一起,大醉一场。平时,他的酒量并不好,那天却喝了很多。喝多了,他的眼泪就淌出来了,这泪水里有艰辛,有荣耀,还有对家人深深的歉疚。
光阴无悔,有愧家人
“地质工作无尚光荣”是一句多么昂扬的口号,而对于每一个地质队员和他们的家属来说,却是要承载经年聚少离多的苦痛,以至于民间有言:有女不嫁地质郎,一年四季守空房。有人问地质队员的共性是什么?陈升立说:“怕老婆。”为什么怕?是因为愧疚。常年在外奔走于荒山野岭,不能和家人团聚,父母、儿子、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妻子一个人扛,“亏欠最多的人,是妻子!”
陈升立的妻子说:我们家在丽水队部,他工作区域也在丽水地区,直线距离不过百公里,但很多时候,与相隔数千里没有什么差别,他一到野外就是好几个月甚至一年,有时儿子想他了,在有手机信号地方还能通过电话联系,在没信号的地方只能看看他的照片了”。因工作原因,陈升立三、四年才回一次湖南老家看望父母。每次回家,年迈的父母看着因长年野外生活而变得黑瘦的儿子总忍不住泪眼婆娑,心疼不已。陈升立总是安慰老人说,其实自己生活很好,只是自己不争气,长不胖。
2000年,陈升立的岳母病危,当时孩子才2周岁,妻子白天要上班、照顾孩子,晚上还要照看病重的母亲,实在熬不过去了,就打电话希望他回家帮忙。当时陈升立所负责的探矿工程项目施工到了关键时刻,必须时刻在现场进行施工指导,等工程施工结束回去时,老人已过世了。悲痛的陈升立连岳母最后一眼都没见着,心中的那种自责和怅然多年以后依然缠绕着他。
2003年,陈升立在遂昌负责横坑坪萤石矿和坑西萤石矿。一连几个月没着家,妻子便带着儿子去看他。当时,丽水至遂昌还没有通高速公路,从丽水赶到遂昌黄沙腰要5个多小时,3岁的儿子晕车,一路呕吐。住了几天,妻儿要回丽水了。他拉住儿子的小手问:“以后还来不来这里?”儿子稚嫩地回答:“来!”他逗儿子:“车那么难坐,别来了!”小家伙说:“就要来,爸爸在这儿呢!”听了儿子的这句话,他哭了……
这些年,陈升立的很多同学、同事、朋友都转行了,可陈升立坚持认为,对于国家来说,矿产资源是国家发展永远需要的基础,如果大家都放弃了,后果将是很可怕的。他说“找矿工作苦中有乐,别人是花钱爬山,我们是爬山挣钱。你看,我现在身板多结实…人总要有点支撑,对我而言,最兴奋的事情是一钻下去看到矿。”
在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探矿,陈升立二十多年的坚守基本无人看见。他和他的团队拿着罗盘,背着背包,手持地质锤的形象虽极易辨认,依然只能是大山深处一道无人观赏的风景。如果不是2011年2月浙江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一行8人在丽水蹲点调研时,偶然发了一位队员所写的微博,陈升立和他的地质队员们可能永远不会为外界所知。这些原汁原味记录着陈升立和他的队友们工作点滴的微博迅速引发了一场网络旋风,时任浙江省委组织部长蔡奇同志在其微博上发出了“向为祖国找矿而奔波在荒山僻岭的地质队员致敬!”的感言,原国土资源部部长徐绍史为此批示“地勘精神的代表”。
风雨彩虹,成就于工。陈升立用用自己的无悔青春换来了一个又一个地质成果,用二十余载的默默奉献,诠释了地勘人的时代精神。他领衔撰写的横坑坪矿区萤石详查地质报告获2006年浙江省优秀矿产资源储量报告,所负责的坑西萤石矿普查项目获2007年国土资源部地质找矿二等奖。他个人先后被浙江省科技协会授予浙江省优秀科技工作者称号;被省地质勘查局授予“劳动模范”、“优秀项目负责人”称号,被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及省国土厅评为“全省国土资源系统先进工作者”;被省国土资源厅评为“全省地质找矿地勘行业先进个人”。2012年6月,陈升立及他任职的浙江省第七地质大队的先进事迹,还被中宣部、中共浙江省委和国土资源部作为重大先进典型之一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和全国作巡回演讲。